夜晚的上海，终于安静片刻。一家蔬菜摊上，老汉慢腾腾得收拾自己摊位上的蔬菜，说来也奇怪，近些天，老汉总感觉自己的腰疼，心口也疼，老汉一边捶捶腰，看着上海朦胧夜色，感叹岁月果真不饶人啊！

这边老汉的儿子肖斌在超市清点完最后一批货物，也要交班回家了，上海的夜晚霓虹闪烁，但也挡不住冷风的摧残，一阵冷风吹来，肖斌扣上了棉服上的帽子，加紧了脚步，一路小跑回家，他回到家门口，看到老爹还在收拾摊位上的蔬菜，不禁感到诧异，老爹什么时候做事这么慢了！

往常老爹早就收拾好摊子，做好饭等着他了。他和老爹边收拾边聊起天来，老爹说他心口疼，他注意到老爹近些日子，走路总是直不起身子，捶着腰。

上次老爹也是胸口疼，在社区医院挂了两天药水，缓了两天又开始疼了，他打算月底放假的时候带老爹去医院检查一些，老爹却说不用：“人老了，身上毛病也就多起来了，不是腰疼就是腿疼的，我歇歇就好了，去医院随便检查一下，都要几千块钱呢，咱家的摊位离不开人！”

肖斌听老爹这样说虽然放心不下，但是最近超市进货频率很高，工作也忙，那就先让老爹缓缓吧，老人经常腰痛腿痛的，出现这种状况也能理解。小伙儿一边想着一边不禁在心里感叹道：“老爹真的是老了…”

次日清晨，肖斌像往常一样，闹钟响了两次，在床上赖了十分钟，起床去洗漱，老爹这时还没起床，小伙儿知道老爹近几日一直腰疼，便没有喊他起床，他起床洗漱，他的眼皮一直在跳，他揉了揉眼帮老爹把蔬菜摊摆好，去包子铺买来了一笼包子分给老爹一半，叮嘱老爹起床吃饭，便一路小跑着去超市上班了。

肖斌走后没多久，老汉忍着疼痛下床了，他知道时辰不早了，他要出摊继续卖蔬菜了，这些蔬菜趁着还新鲜好卖些，老汉扶着腰缓缓地直起身子慢慢的起床穿鞋，在穿鞋直起身子的一瞬间，老汉一个踉跄又跌在了床上，他在床上缓了好大一会儿，又慢悠悠地穿鞋，几乎是把身子挪到了摊位上。

老汉还没站稳，一头栽在了蔬菜摊上。老汉栽在摊位上动弹不得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，他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，老汉身子蜷缩在蔬菜叶里，浑身冒着冷汗，他想喊，可是他没力气，上海的冬天，寒风刺骨，早晨的上海根本没有人，老汉艰难的挪着身子，想把自己从蔬菜堆里挪出来，让过路的行人注意到他。

但是他动弹不得，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突然降临，老汉躺在地上，绝望的环顾四周，疼痛感蔓延全身，老汉感觉他的口腔、头部、腹部都是痛的，连呼吸也是痛的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，不知过了多久，出来买早饭的邻居注意到了瘫倒在蔬菜摊上的老汉，慌忙把他扶起来，老汉一只眼紧闭着，一只眼微微张来，邻居见状慌忙打电话，喊来了救护车。

急诊室外 儿子兜里只有100块钱和两瓶过期盐水

肖斌正在超市门口搬运着货物，冬天的上海，到处都结了冰，小伙儿搬运着货物，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，他脱去了棉衣外套爬进了货车，只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他，他站在车内探出头来。邻居对他大喊着：“你爸被送救护车拉走了，你快去医院看看吧。”肖斌听到父亲住院，急忙下车，向老板请了假，他慌忙跑回家中，让邻居帮忙收拾摊位，刚要出门又折回家中拿了老汉经常吃的药，又在柜子里找了两瓶盐水，顺手装进了包里。

肖斌赶到医院，老爹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，医生说老爹得了急性心肌梗塞，腰疼和胸口痛就是心肌梗的前兆，很多人都忽视了这个信号，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治疗时间。

老爹这种情况需要住院手术治疗，在收费处交钱时，肖斌翻遍了钱包只有借来的100块钱，小伙向医生递了两瓶盐水，是上次老爹生病在社区医院里打点滴时剩下的。

老爹上次也是胸口痛，医生一共开了3瓶药，老爹输第一瓶盐水时感觉胸口好多了，便不愿意再继续输液了，药开了之后，医院是不给退的，老爹只好拿回了家，心想着下次胸口疼了继续用。

医生摇了摇头说这瓶药水早就过期了，药水的保质期最多只有3天。肖斌站在医院里挠了挠头，医生打量着这个小伙子，冬天在外上班的他，只穿了一双破旧的手工缝制的棉拖鞋，没有穿袜子，皲裂的脚后跟裸露在外面。

经医生了解情况后得知：肖斌只有初中学历在家附近的超市上班，每个月工资很低，在上海那样的大城市，要想生活下去很难的，父亲早年做生意，亏了很多钱，母亲承受不住压力，便自杀了。

这么些年来，父亲一直努力卖蔬菜挣钱，还欠下的外债，钱在去年才还清，蔬菜又不好卖，全靠肖斌在超市挣钱，勉强维持生计。

医生缩去赘余检查 病情不太乐观

医生了解情况之后，对肖斌的遭遇表示很同情，肖斌没有钱，甚至不停地跟医生说着之前老爹在医院里检查的结果，医生无奈只好在纸上写了几项重要的检查项目，省去了赘余检查。

答应小伙子可以先住院，等出院再结算费用进行交钱，老爹很快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，医生给老汉输了氧，插上了心电图检测仪。

老汉经过抢救，老汉意识清醒了，老汉得了心肌梗死，现在病情还算基本稳定，但心率波动较大，肖斌见老汉醒来，双手紧紧握住老汉的手，但是老汉戴着痒气罩不能说话。

双眼微微睁开，肖斌摸着老汉粗糙的大手，他喊着老爹，让老爹攥住他的手，老爹听懂了他的话，把肖斌的手紧紧地攥住。肖斌激动的流出了眼泪。

儿子回家取衣物 怎料天人永别

见老汉醒来，肖斌请求护士帮忙照顾老爹几天，老爹可能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了，老汉住院需要一大笔医疗费，他需要回家借钱，肖斌身上只有100块钱，他不敢打车，他自然是拖着那双旧拖着，一路小跑着回家。

他在家门口辗转踱步，他在超市上班也没什么朋友，大都和他一样的搬运工，大家都是月光族，思来想去，肖斌推开了居委会的大门，居委会了解到他的情况之后，大家东拼西凑，凑齐了3000块钱递给了肖斌。

肖斌拿了钱回到家中简单收拾了一下衣物和生活用品，他把那天给老爹买的包子也装了进去，到医院热一热还能当一顿早餐。就当肖斌整理好衣物准备锁门之时，医院打来了电话。

在肖斌刚离开医院之时，老汉呕吐不止，呼吸急促，不一会儿就没了心跳和呼吸，老汉已经去世了。

肖斌接到医院的电话之后，整个人都呆住了，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，他从小就与老爹相依为命，如今就剩他一个人了，他跌坐在门口，望着昔日老爹摆摊的位置，心里空荡荡的，踉踉跄跄地起身去医院了。

贫瘠的生活 是一杯苦酒

肖斌在去往医院的路上，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与老爹细细碎碎的日常，老爹平时爱唠叨，总是爱说一些临死之前爱说的话，肖斌总是打断他，如今真的走了，老爹却一句话也没有交代。

肖斌很是后悔，在老爹说自己腰疼和胸口疼的时候，没有及时带他去医院检查治疗，这就是心梗的前兆，他却总以为老爹年龄大，休息一下缓缓就好了，想到这里，肖斌懊恼地捶着胸口。

老爹身上的基础病很多，很多年前就检查出高血压和冠心病，可是老爹嫌药费太贵，每次都是等病情严重了才吃药，老人总是爱节俭，他知道生活的不容易。

母亲去世的早，老爹带着肖斌一路走来很是辛苦，老爹生活节俭，肖斌以往在外打工时，老爹一个人在家总是吃一些坏掉的蔬菜，他不舍得扔又卖不出去都留给了自己吃。

老爹工作的时候很拼命，长年吃饭不规律，让他得了很多基础病，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？如今，肖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爹在医院里去世了。世界上有一种病是最痛苦的，那就是穷病…

当老爹心口疼痛时，为了生活，他选择熬过去，这是怎么的无奈；当老爹生病需要住院交钱之时，肖斌翻遍了口袋，却只有100元，这又是怎样的心酸。

世界上有一种可贵的幸福，那就是无病无灾。老一代人总是辛苦节俭了一辈子，生病了大都选择默默忍受着，这种做法是很危险的。

一些看似很小的毛病，实则是一场大病的前兆，我们一定要引起重视，做子女的要引导老人关爱自己的身体，按时体检，愿天下的老人都健康长寿！